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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来北京了,每次总要睡在地下室来唤醒自己

将爷 人格志 2023-09-11




文丨将爷




大家好,我是老将!有几天没更新了,今晚还是来报个到,给大家交待一下。


我跑到北京几天了,正在处理一些讨生计的事,暂时还不晓得哪天能离开,每天也都是在四处奔突,有时忙到夜深,有时是早早完工。


不忙的时候,我就瞎逛。


每回到北京,我都会在小胡同里溜达,尤其是黄昏的时候,夕阳打在低矮的屋顶上,从外面看幽暗的房间,听里面传出细碎的声音,那时,我就觉得内心很安宁。


本来,这两天晚上是要去后海听歌的,但太忙了。


我估摸着,里面歌手应该有会唱刀郎的《花妖》了,其实他们唱的,估计也不会比吴侬软语腔的傲寒同学好。


但是,这样的夜晚,这样的湖水,这样的人群,又总是能给歌声注入一些不同的元素。


朋友安排的酒店是很好的。但是,我今晚没有住,因为每次来北京,我都给自己定了个规矩,就是要住一下地下室。


也没别的原因,我有过混北京失败的经历,那段时间,我就一直住地下室,身上都起了疹子,吃喝多是细粥和泡面。


但,那时候,我的理想就是那么的有锐度和光亮。


就跟当年在十六铺打工,然后每晚睡公园长椅的记忆是一样。北京的地下室旅馆,上海长风公园的长椅,我每次去了,也总是要睡睡。


这种习惯,其实是有些变态心理的。但,我执呀,就是不想过不痛不痒的日子。


这种变态心理,最极端的,是去坐10点半地铁,然后,经过公主坟时,就想找找有没有当年辛酸的感觉。


做这种事,还真不是像“吃忆苦饭”,我就是因为要深刻地想事情,特别需要一种场景。


比如,前两天我睡高级酒店,连写公号的热情都没有。但今晚在地下室,我就有点感觉了。


这种原理到底是什么,我也说不清楚。


我记得以前写陀思妥耶夫斯基时,讲过他写的《地下室手记》《死屋手记》,前者就是他写自我反思的,后者是说他被放逐的体验。


我觉得,地下室是有磁场的,是个适合进行自我反思的地方。


这两年,我装房子,花的时间精力金钱最多的,也就是折腾地下室,里面设计了不少场景,就是要让自己有沉浸感。


地下室是容易潮湿阴暗的,有时安静得有些可怕,在午夜的地下室,我真的常听到另外一个自己在问我:理想呢?


当年跑北京是理想,那时混上海也是理想。我这种农二代,是真懂“居京不易”。说得难听点,我最有锐气的青春,就是被从这样的城市灰溜溜赶出去,节节败退,一路向西。


众所周知,我的人生观就是“到世界去”。


现在,出国难了,到世界去,很大程度就是到中国最好的地方去。不要笑我偏执僵化,我在这片土地上流浪了这么多年,内心还是觉得,北上才是理想的栖息地。


失去故乡的人,多是在北上广寻找安放灵魂之所。写作,是灵魂的事。活着,最终也是灵魂的事。


我想在北上安家,到现在,都使劲地想。这一点,俗也是真俗。


但是,我农民出身,格局也就这么大。反正,每次我到北京上海的街头逛,注意力的一个聚焦点,就是售楼中介。看着那些单价和总价,我总是会问自己,就算拿到民在北上的买房资格,这辈子,我能买得起吗?



以前总想,身体和灵魂,总有一个在路上。精神和物质,也总有一个要抵达某个层级。


这些年,我的理想渐然被消解了,也慢慢向命运妥协了。身体和灵魂,都开始跑不动了。


说得直白点,我纵然仍在叫嚣着绝不躺平,但确实感觉自己已经渐渐被摁倒在地,理想被磨灭了,就如同脸被摁在地上,死劲地摩擦一样。


这真是一种痛苦,得治愈。


所以,每次到北京,我得住地下室。 


其实,现在北京很多地下室宾馆也不算差,而且价格也不低。特别是这样夏天,媒体上在炒“月薪2万都住不起如家”了,住地下室,我都多少觉得算是奢侈。


里尔克有句话,叫“他们被迫让我说出生活的重量。”


我懂生活的重量。这半年,我走了很多地方,夜晚也看到太多睡地下道的人,睡公园的人,睡桥洞的人,睡火车广场的人。


我经常站在城市的路灯下看,他们从哪里来,在这样的夜晚谁在思念他们,明天他们要到哪里去,什么是他们现在最稀罕的美食。


就像这样的夜晚,很多人看着在北京街头孤独行走的我,一定也会说,这个背着行囊的异乡人,要到哪里流浪呢?


2023年,日子挺难的。北京这街头,刚刚被暴雨冲击过。但真正冲击的,还是人心。


生命与民生,有时是言之就轻的社会命题。特别是我这样的流浪者,从某种意义讲,已经处于某个失语的境地,语言也扛不起这些生活的重量了。


如今,越来越多的人也正在从激情的理想之城走进自我的封闭监狱,曾经极有价值和质地的生命,都在开始萎顿与沉溺了,这是令我心疼的事。


平时,我总是打鸡血地写出一篇篇激情昂扬的文章,喊着大家一起逐光而行,向阳而生。但,后台还是越来越多的留言,带着深沉的无力感。


就像是一具沉重的肉身,正在坍塌。我使劲地去扶,但扶不动了,而且,我自己也跟着就软瘫下去了。


这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,此时,我必须要给身体和灵魂,都注入激情的因子。


所以,每次来北京,我都是要住到地下室的,住到我当年流落的地方。


我就是要对岁月倒带,去看清曾经清涩却明朗的自己。那时候我的人生,也是失败的,但,为什么梦想却是那么明亮呢?


现在,又有什么才能照亮我的梦想呢?


活着活着,我的梦想之灯,怎么就变成风中之烛了呢?


今夜,孤独的我,在京城的地下屋,喃喃自问,如梦呓一般。


夜正长,路也正长。


此时,如果你也睡不着,能否来留言告诉我?!


PS:全文完,2101字今天没写硬核内容,说些心灵絮语,一个人出门在外,我总会这样莫名的忧伤,抱歉了,祝各位晚安。欢迎各位后台留言交流!欢迎扫维码与老将交流。微商勿扰,加过号勿重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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